Already Home.
簡介:Harry和Draco搬進了他們的新家,在某些形式上,他們的父母也一起加入了這段新生活。
這篇是年初寫的文,一直沒有發佈的原因是因為我根本不曉得自己在寫什麼,到現在修改了很多次之後,就連篇名也改掉了。
其實我也覺得比起呆板的莊園展覽室,溫馨又充滿閃光的Grimmauld Place有愛多了。
Grimmauld Place 12號玄關的玫瑰花束盡責的綻放著,這是它被放在這裡的第一天。它被施了一個永久保持咒,它身上每一片白色花瓣都維持在完美的角度,它美麗綠色的葉片襯托了它的純潔和優雅,玫瑰相信它能夠讓每位來訪的客人稱讚主人擁有絕佳的品味和裝潢概念。做為Harry Potter和Draco Malfoy新居裡首要的亮點,玫瑰相信自己做得到的,它能夠吸引人們的目光,這是主人賦予它的工作理念。
但是當天晚上,它的風采很快就被對面更顯眼的裝飾搶走了。那是做工精細的兩幅美麗畫作,畫裡的人物分別是上一代的Malfoy和Potter夫婦。他們被掛在玄關剛粉刷好的白牆上,Lucius和Narcissa在右邊,James和Lily在左邊。兩幅畫都經過搬家公司嚴密的防護處理,所以畫裡的人們仍然處於睡眠狀態。他們各自坐在畫中的沙發上,依靠彼此伴侶的肩膀,低頭安靜的沉睡著,準備醒來後接受一個陌生的新環境。
「我不確定這是個好主意。」Harry有點猶豫的看著畫像。「你覺得把他們擺在一起合適嗎?」
「Harry,誰負責裝飾我們的新家?」Draco回答。「是那個穿彩色條紋襪和暴龍圖案毛衣出門的人嗎?還是那個打算穿運動鞋搭配他Auror制服的人?你覺得他有資格發表任何美感相關的意見嗎?」
「嘿,暴龍圖案是Weasley太太選的!她沒有問過我!」
「是啊,那顯得你非常有男子氣概。」Draco笑著檢視畫框邊角的水平高度。「我覺得這麼做很好,能夠讓來拜訪的客人知道這裡是Malfoy和Potter的家。Lupin教授肯定很開心見到你把父母的肖像掛出來,雖然我更希望他送我們的搬家賀禮是一盒鹹水太妃糖。」
「你知道嗎?Fred倒是送了一盒店裡新推出的香草味手銬。」Harry眨眨眼睛,親暱的把Draco摟進懷裡。「想知道我需要舔多久才能讓你掙脫嗎?」
「我想我們可以嘗試看看你可以忍多久。」Draco狡猾的拱起身體,挑逗性地抵住Harry股間的突起。
「你知道我一向沒有耐性的。」
「那麼我們應該試試看臥室裡的新床是否牢固了。」
「等等,你確定他們等一下真的不會打起來撕裂對方的畫嗎?」Harry擔心的抬起頭。「我第一次見到你父母畫像的時候,你父親不只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瞪我,還警告我他會用那根錫杖狠狠抽我的屁股。」
「那是因為我父親知道你曾經用跨下的棍子狠狠進入他兒子的屁股。我告訴過你要小聲一點的,他們那時候就掛在隔壁房間的牆上。」
「你覺得我有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還顧慮到這麼多嗎?」Harry裝模作樣地擺出誇張的姿勢。「『全世界最性感火辣的Draco Malfoy,在我們做愛之前,可以請你先告訴我周圍房間有沒有你父母的畫像,或者讓我先停止解開你的扣子跑去施一個靜音咒,接著在門口擺個請勿進入的牌子讓家庭小精靈滾遠點』?」
「哦,那真是一個難忘的經驗。」Draco開心的大笑著。
「我想我們不能忽視畫像們的攻擊能力,尤其當他們兩幅畫距離這麼近的時候。」
「我已經請Granger施了Hogwarts經常使用的特殊咒語。畫裡的人是不能隨便跑到其他畫中搗亂的,他們頂多只會在自己的地盤裡隔空吵吵架,就這樣而已。」
Draco從口袋裡抽出魔杖,朝玄關附近流暢的劃了幾圈。半圓型的卵狀紫色光芒壟罩著畫像,魔力在範圍裡規律的流動著,活像一層平滑黏稠的葡萄糖漿。
「你看,咒語的效力還在,而且運作良好。」
「嗯,我喜歡你拿魔杖的姿勢。」Harry從身後緊抱著Draco,發出愉悅的低哼。「你的手指很漂亮。」
「這是廢話,我全身都很漂亮。」Draco糾正那位掛在自己肩上的男人。「但我允許你多說一點。」
「我可以用行動證明我有多喜歡你的身體。」
Draco翻了個白眼,微笑著轉身湊近Harry的懷裡。
「Gryffindor。」
─
在接下來的日子中,事實證明Draco根本低估了父親們的論戰水平。Lucius和James總會因為他們的兒子吵架,他們就算距離著畫框還是能接收到彼此的敵意,只有梅林才知道他們為什麼能在無法見面的情況下瞪著對方。而靜音咒只會讓James做出兒童不宜的挑釁姿勢,Lucius則是睜大眼睛瞪著畫框的邊緣,試圖用他的氣勢逼供James下跪投降。但是在Harry和Draco為搬家以及工作焦頭爛額的第一週過去之前,Grimmauld Place 12號的玄關只能無奈地暫時忍受這種狀況。
有趣的是Harry和Draco自從搬家之後就顯少透過壁爐出門,他們像麻瓜一樣經由前門去上班,回家,日復一日。反正這是個巫師區域,所以在家門口幻影移行也不用擔心有人報警,或者在他們的信箱裡塞滿大蒜和驅魔水,甚至把他們趕出社區。
這種麻瓜式的習俗只為了讓他們每天早晨和黃昏的時候朝彼此父母的畫像投以一個微笑或簡單的問候,就像他們近在身邊一樣。即使Harry和Draco都明白雙親對自己的關愛不曾隨著生命消失,但年輕人們仍然希望這些在畫裡存活著的微妙靈魂可以遠離戰爭時的紛擾,明白他們的兒子現在擁有的是多麼令人稱羨的幸福生活,而他們同樣也參與其中。
即使如此,Lucius和James的戰爭卻還在持續,他們之間連靜音咒都無法影響的火花一直延續到了第五天。
─
上午通常是在Harry和Draco去上班之後,由Lucius的抱怨掀起序幕的,老Malfoy的歇斯底里能夠讓洗碗槽上的污垢都忍不住掩耳投降。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是說,他是個Malfoy。」不到一個禮拜,他已經重覆這句話二十遍了。
「他必須選個純血姑娘,風光的結婚,住在莊園揮霍我的積蓄,然後把我們擺在書房裡。當然我是指在那該死的小子和我兒子跑去書房隔壁用呻吟聲來糟蹋我的聽覺之前。」Lucius揉著額頭,他的坐姿像是面臨絕症的拳擊手或找不到廁紙的沉思者。「但是Draco至少也應該把我們擺在莊園展覽室裡的,他必須這麼做!這是家族傳統!」
「親愛的,可以的話我想請你留給我一個安靜的下午。」他的妻子安慰道。「而且我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比起無趣的展覽室這裡溫馨多了不是嗎?」
「待在這個愚蠢的Potter家裡就是最大的不幸。」Lucius站起來,把手裡的錫杖遞給Narcissa。「羞恥是殺死一個Malfoy最快的方法,但是我要死得有尊嚴。試著用杖柄的另一端刺死我,然後告訴Draco,即使在床上,Malfoy也不是底下的那一個,Malfoy永遠是在上面的!」
「Lucius,放輕鬆,你不是要去消滅納粹或征服美洲。」Narcissa笑著走過去輕拍她丈夫的肩膀。「看看這裡,這地方很熱鬧,而且我們能夠經常看到Draco,這不是很好嗎?你有發現他早上穿魔法部制服上班的樣子嗎?看看他多可愛!」
「在那個巨大Auror長袍底下扭動的小傢伙,當然。」Lucius皺了皺鼻子。「那個混血雜種竟然敢褻瀆我兒子,幸運的渾蛋。我詛咒他出外勤的時候被鷹馬踹到泥巴坑裡或染上什麼麻瓜皮疹。」
「嘿,給我收回這些話,你這個禿頭的娘娘腔!」隔壁畫像的James生氣的大叫,向另一邊揮舞著他的拳頭。
「James,冷靜一點。」Lily低聲安撫她的丈夫。老實說這畫面實在有點像一位婦人正喝斥自己腳邊不斷咆哮的寵物。「家裡沒有人不代表鄰居不會聽到你的聲音,你可以坐回來嗎?」
「這是嚴重的侮辱!那個老頑固正在詆毀我兒子!」黑髮男人憤恨的說。「Malfoy這名字就是囂張跋扈勢利眼的代表,盲目的血統主義者!」
他的妻子絕望地搖頭。「老天,你成熟點行嗎?這些私人怨恨根本不重要,你應該祝福這段感情才是。」
「那是當然的,我根本不用多說。因為事實很明顯,我兒子優秀多了。」James用沒有必要的音量大聲陳述。「Remus說Harry在黑魔法防禦術上的表現是Hogwarts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學生,而什麼證明了這點呢?哦,他殺死了Voldemort!」
「Harry Potter?你是說那個炸了大釜的男孩?」Lucius冷笑。「至少Draco的成績不是靠任何黑箱作業得來的,Severus可以證明他有多麼擅長精細作業。」
「噢,鼻涕卜的優等生,SCORE!」James用誇張的諷刺語氣朝隔壁豎起兩根拇指,雖然對方根本看不到,但光是和Malfoy家族畫像共享空氣就能夠讓他的怒火無止盡地燃燒,他咒罵的分貝也隨著爭執的無理取鬧程度不斷往上增加。
「Draco努力對抗無恥的Potter和他的獎杯,還有那個偏心的老糖罐Dumbledore!」Lucius咬著牙回敬,他揮舞錫杖就像那是一把帶著蛇頭的魔杖。「Slytherin學院的每一分都是踏實賺來的,我兒子是個稱職的級長!」
「我兒子是Quidditch隊長!」
「我兒子是學生會主席!」
「我兒子是畢業生代表!」
「我兒子也是畢業生代表!」
「老傢伙,我本來不想這麼說的。」James吼道,搬出他最致命的絕招。「我兒子是在上面的那一個!」
「咳咳!」
一陣清亮的咳嗽聲結束了這場毫無意義的對罵,Harry站在玄關門口,手上拎著外賣餐盒和他的長袍外套。顯然剛才的爭執掩蓋了開門的聲音,他發紅的耳根看起來像是已經聽到不少這場鬧劇的內容。
「噢,Harry,歡迎回來。」Narcissa溫柔的微笑著,無視一旁依然不放棄挑釁的Lucius和他亂七八糟的棍法。「今天真早啊。」
「當妳整天籠罩在噪音之下的時候,時間是過得很快的。」Lily輕鬆的說,並推開她丈夫向隔壁比劃的中指。「既然他們每天都在刷新幼稚的新下限,我個人非常希望能扯破身上的長袍來塞住他的嘴巴,把他捆在這裡唯一的一張沙發椅上。」
「別這麼說嘛——」James用笑容懇求妻子的支持,但是Lily的瞪視讓他只能回去繼續練習展示他的不雅動作。
Narcissa盯著年輕Auror手上的提袋。「你為什麼要買外賣?今天晚上是你們正式搬到新家的第一個週末不是嗎?Milo餐館的約會取消了嗎?」
Harry疑惑的皺了皺眉,好奇畫像們的八卦能力究竟有多深不可測。「Draco今天必須加班,我們只能改天再去了。」
「梅林,真可惜。」紅髮女人同情的安慰道。「你沒有買任何甜點來補償嗎?」
Harry尷尬的搔搔頭。「呃,沒有,我想先回來佈置一下晚餐……」
Lily和Narcissa發出驚訝的嘆息。這讓Harry忍不住懷疑她們的默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培養出來的。
「難道你只想用一場難忘的性愛來彌補這次約會?」Lily搖頭。「你不能光靠性愛解決一切。」
「噢天啊。」Harry絕望的摀著臉,悲慟地低吟著。「我們可以不要討論這個話題嗎?」
「不要緊的,孩子。用Floo粉去曼徹斯特的Balcon餐廳買塊檸檬乳酪蛋糕,那是Draco的最愛之一,現在快去。」Narcissa鼓勵的催促他。
Harry猶豫的看了一眼畫像們。Lucius正試圖向Potter家族畫的方向丟擲他的錫杖,但是咒語的防護讓他只是不停地被彈回來的杖柄敲到額頭。而James則不斷發出響亮的哼聲,他捲起自己的袖口示威並朝隔壁投以憤怒的眼神。即使他們看不到對方,他們仍然對彼此看不順眼。
「在我離開之前,可以請你們試著友善相處嗎?」
「當然,這是應該的。」Lily和Narcissa的笑容柔和,她們捏緊丈夫的長袍邊角並施力一扯,James和Lucius隨即脆弱的絆倒在畫框上,發出疼痛地敲擊聲,暫時停止了這場孩子氣的競爭。
「謝謝,我馬上回來。」Harry感激的點頭,心裡希望隔壁鄰居別來敲門抗議這群家長帶來的噪音干擾。他們遲早必須想辦法平息這場戰爭,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買到Draco喜歡的甜點,即使那是遠在曼徹斯特的乳酪蛋糕。
然而玄關的和平沒有持續多少時間,男人們的咒罵隨著Harry的道謝和壁爐的聲響過去後又一次重新變得高亢起來,而且戰火越來越不可收拾。這可能是自此以來最白熱化的一次爭鬥,看來James的致命絕招只是徒增了雙方的怒火。
「Narcissa,我可能會跌斷我的錫杖!我還要用它來教訓那沒出息的敗類!」Lucius大聲抗議,輕揉被妻子絆倒時撞傷的額頭,雖然那裡看起來一點痕跡也沒有。
「只怕你沒有那樣的能耐,你這隻瘦弱的長毛猴!」James不認輸的吼回去,按了按自己頭頂那塊平坦的腫包。
「你兒子在上面又怎麼樣,我兒子才是掌握主導權的那一方!」
「開什麼玩笑,我兒子的精力足夠讓你兒子整天下不了床!」
「我兒子有三千萬支持者的後援會!」
「我兒子有四十國官方認證的粉絲團!」
「我兒子連續兩年都是全民票選最佳型男巫師的榜首!」
「哈!別以為Remus沒跟我報告Harry的各種消息,我知道第一年是Harry拿到冠軍!輸家!」
「那是戰後的英雄效應,庶民們被催眠後的不公平選舉!下流的傢伙!我實在應該把你的眼鏡折斷!」
「那是他遺傳自父親的個人魅力讓他獲獎的,Potter家族的英勇來自於天性!你這乾扁的老禿驢!我一拳就能把你的眼睛揍到瘀青!」
「正好,我的錫杖已經很久沒有抽打蠢材們的屁股了!」
「可笑,你和你的小棍子絕對比不上我的拳頭!」
「你死定了,Potter!」Lucius激動的怒吼。
「我很期待能夠再把Slytherin的愛哭鬼們綁在樹上!Malfoy!」James咬牙切齒的咆哮。
Narcissa和Lily明白必須嚴正地責備那兩個幼稚的傻爸爸,最好在他們真的把所有人逼瘋之前。
對於自己不受控制的丈夫無時無刻都能擁有如此充沛的活力,她們只希望這兩個脾氣火暴的老傢伙能夠還給所有人一份平穩的安寧。他們實在應該安靜下來好好觀察兒子間的互動,那畫面如同任何一個平凡幸福的普通家庭般美好。就像早晨的時候Harry會為Draco準備早餐,而Draco會擦掉Harry嘴邊的麵包屑,親吻總是發生在Harry藉此把Draco拉進擁抱裡的時候發生,那樣的氣氛簡直甜蜜得可以把奶油融化,當然如果這些年輕人晚上能夠小聲點的話更好。
女士們無奈的嘆氣,她們同時開口說出了現實,因為這正是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親愛的,我們只是畫像而已。」
這句話簡直是一個完美的靜音咒。
玄關瞬間安靜得可以聽見廚房裡的冰箱噪音和門外清脆的腳踏車鈴響,就連對街Charlotte太太彎腰時膝蓋的霹啪聲都清楚得像她本人就在耳邊一樣。
Narcissa和Lily滿意地看著她們的丈夫終於乖巧的坐回椅子裡,照顧自己剛才絆倒時撞出來的不存在傷口。即使從嘴形來看他們仍然想為自己辯駁些難聽的句子,但是都安份的沒有發出聲音。
Lucius和James無神的低著頭,彷彿在吟誦國家立法時的大憲章。
其實他們早就了解自己再也無法觸碰到兒子,無法和他一起玩傳接球、比賽巫師棋、分享自己藏匿私房錢的地點、在購物時比較保險套的品牌、或是做魔藥把窗簾燒出一個大洞。但是他們仍然深愛自己的孩子,希望他可以獲得幸福,擁有值得珍惜的伴侶,被所愛之人包圍,每天都能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那就是現在的生活,他們清楚知道的。
他們知道每天早上Harry會先起床,從門口的信箱裡收取當天的麻瓜報紙。經過玄關的時候他會向他們道聲早安,Lucius無法對他發脾氣,因為Draco這時候還在夢鄉。
他們知道每天早上Draco會在吃飯的時候責備Harry沒有必要關注麻瓜時事,這時候Harry會笑著把娛樂版遞給他。
他們知道每天早上貓頭鷹老是會把預言家日報隨便亂扔在餐桌上頭,偶爾Harry會出現在頭版的報導裡,大部份是Auror們又成功從鴿子群中保護了剛出爐的圓麵包,受到感激民眾們的表揚,而Draco會調侃照片上盡力想低調的Harry和旁邊Kingsley部長拼命邀功的模樣。
他們知道每天晚上Draco都會為Harry搭配好隔天上班時的服裝,他會把禦寒用的圍巾掛在玄關角落的衣架上,在出門前細心地幫Harry繫緊它。需要穿著西裝參加宴會的夜晚,Draco總會在幫Harry打領帶的時候因為親密的距離臉紅得像顆豆子糖,而Narcissa會摀住Lucius忍不住想出聲打擾的嘴巴。
他們知道每天晚上當Harry歷經整天外勤歸來之後,Draco會為他準備一杯溫暖的熱牛奶加蜂蜜枴杖糖。即使Harry的同事Ron Weasley經常跑來拜訪,Draco也只會在對方以雪貂稱呼他的時候禮貌地回嗆。
他們知道每天晚上無論Draco帶著多麼疲憊的樣子回家,Harry永遠都會以真誠的笑容迎接他。當Draco靠在Harry肩上睡著的時候,電視的聲音就會被關掉,客廳的燈光也會轉暗,接下來他們只會聽到Harry召喚毛毯飛過來的聲響。
這就是現在的生活,他們同樣也參與其中,他們清楚知道的。
接近傍晚的天空覆蓋著一層絲絨的暮色,夕陽如同火焰般旺盛地在天際燃燒,陽光的稜線勾勒出屋頂上的金邊,就連街道也鋪上了粉粒似的細微光點。
而Grimmauld Place 12號終於擁有得來不易的寧靜。
在玄關可以清楚聽到微風吹動窗外的路樹,夜晚下班的車輛引擎在外頭呼嘯,還有隔壁Jones家兩隻柯基犬的活潑吠叫。包括Harry從壁爐回家時的劈啪響音,晚飯餐盤的輕聲碰撞,烤箱計時器的清亮鈴聲,電視裡的足球比賽主播激動大叫隊伍又拿下了一分。
一直到Draco加班回來,和Harry在門口親暱的擁抱,並朝兩對父母的畫像投以一個甜美的微笑之後,玄關還是寂靜無聲的。
玫瑰花束繼續保持它盛開的模樣,畫像裡的家庭也維持原來的姿勢,然而他們臉上的笑意比起之前似乎更深了一些,就像他們初次見到孩子們的時候一樣。
夜晚的路燈亮起了,柔和的光線滲透進門縫的邊框,將Grimmauld Place籠罩在和諧的寧靜之下。
Fin
原本的篇名是「Quiet, Please」,本文字數更要短得多,而且結束的部分還是James很煞風景的在凌晨打破沉默:「至少我兒子是在上面的」。
簡介:Harry和Draco搬進了他們的新家,在某些形式上,他們的父母也一起加入了這段新生活。
這篇是年初寫的文,一直沒有發佈的原因是因為我根本不曉得自己在寫什麼,到現在修改了很多次之後,就連篇名也改掉了。
其實我也覺得比起呆板的莊園展覽室,溫馨又充滿閃光的Grimmauld Place有愛多了。
Grimmauld Place 12號玄關的玫瑰花束盡責的綻放著,這是它被放在這裡的第一天。它被施了一個永久保持咒,它身上每一片白色花瓣都維持在完美的角度,它美麗綠色的葉片襯托了它的純潔和優雅,玫瑰相信它能夠讓每位來訪的客人稱讚主人擁有絕佳的品味和裝潢概念。做為Harry Potter和Draco Malfoy新居裡首要的亮點,玫瑰相信自己做得到的,它能夠吸引人們的目光,這是主人賦予它的工作理念。
但是當天晚上,它的風采很快就被對面更顯眼的裝飾搶走了。那是做工精細的兩幅美麗畫作,畫裡的人物分別是上一代的Malfoy和Potter夫婦。他們被掛在玄關剛粉刷好的白牆上,Lucius和Narcissa在右邊,James和Lily在左邊。兩幅畫都經過搬家公司嚴密的防護處理,所以畫裡的人們仍然處於睡眠狀態。他們各自坐在畫中的沙發上,依靠彼此伴侶的肩膀,低頭安靜的沉睡著,準備醒來後接受一個陌生的新環境。
「我不確定這是個好主意。」Harry有點猶豫的看著畫像。「你覺得把他們擺在一起合適嗎?」
「Harry,誰負責裝飾我們的新家?」Draco回答。「是那個穿彩色條紋襪和暴龍圖案毛衣出門的人嗎?還是那個打算穿運動鞋搭配他Auror制服的人?你覺得他有資格發表任何美感相關的意見嗎?」
「嘿,暴龍圖案是Weasley太太選的!她沒有問過我!」
「是啊,那顯得你非常有男子氣概。」Draco笑著檢視畫框邊角的水平高度。「我覺得這麼做很好,能夠讓來拜訪的客人知道這裡是Malfoy和Potter的家。Lupin教授肯定很開心見到你把父母的肖像掛出來,雖然我更希望他送我們的搬家賀禮是一盒鹹水太妃糖。」
「你知道嗎?Fred倒是送了一盒店裡新推出的香草味手銬。」Harry眨眨眼睛,親暱的把Draco摟進懷裡。「想知道我需要舔多久才能讓你掙脫嗎?」
「我想我們可以嘗試看看你可以忍多久。」Draco狡猾的拱起身體,挑逗性地抵住Harry股間的突起。
「你知道我一向沒有耐性的。」
「那麼我們應該試試看臥室裡的新床是否牢固了。」
「等等,你確定他們等一下真的不會打起來撕裂對方的畫嗎?」Harry擔心的抬起頭。「我第一次見到你父母畫像的時候,你父親不只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瞪我,還警告我他會用那根錫杖狠狠抽我的屁股。」
「那是因為我父親知道你曾經用跨下的棍子狠狠進入他兒子的屁股。我告訴過你要小聲一點的,他們那時候就掛在隔壁房間的牆上。」
「你覺得我有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還顧慮到這麼多嗎?」Harry裝模作樣地擺出誇張的姿勢。「『全世界最性感火辣的Draco Malfoy,在我們做愛之前,可以請你先告訴我周圍房間有沒有你父母的畫像,或者讓我先停止解開你的扣子跑去施一個靜音咒,接著在門口擺個請勿進入的牌子讓家庭小精靈滾遠點』?」
「哦,那真是一個難忘的經驗。」Draco開心的大笑著。
「我想我們不能忽視畫像們的攻擊能力,尤其當他們兩幅畫距離這麼近的時候。」
「我已經請Granger施了Hogwarts經常使用的特殊咒語。畫裡的人是不能隨便跑到其他畫中搗亂的,他們頂多只會在自己的地盤裡隔空吵吵架,就這樣而已。」
Draco從口袋裡抽出魔杖,朝玄關附近流暢的劃了幾圈。半圓型的卵狀紫色光芒壟罩著畫像,魔力在範圍裡規律的流動著,活像一層平滑黏稠的葡萄糖漿。
「你看,咒語的效力還在,而且運作良好。」
「嗯,我喜歡你拿魔杖的姿勢。」Harry從身後緊抱著Draco,發出愉悅的低哼。「你的手指很漂亮。」
「這是廢話,我全身都很漂亮。」Draco糾正那位掛在自己肩上的男人。「但我允許你多說一點。」
「我可以用行動證明我有多喜歡你的身體。」
Draco翻了個白眼,微笑著轉身湊近Harry的懷裡。
「Gryffindor。」
─
在接下來的日子中,事實證明Draco根本低估了父親們的論戰水平。Lucius和James總會因為他們的兒子吵架,他們就算距離著畫框還是能接收到彼此的敵意,只有梅林才知道他們為什麼能在無法見面的情況下瞪著對方。而靜音咒只會讓James做出兒童不宜的挑釁姿勢,Lucius則是睜大眼睛瞪著畫框的邊緣,試圖用他的氣勢逼供James下跪投降。但是在Harry和Draco為搬家以及工作焦頭爛額的第一週過去之前,Grimmauld Place 12號的玄關只能無奈地暫時忍受這種狀況。
有趣的是Harry和Draco自從搬家之後就顯少透過壁爐出門,他們像麻瓜一樣經由前門去上班,回家,日復一日。反正這是個巫師區域,所以在家門口幻影移行也不用擔心有人報警,或者在他們的信箱裡塞滿大蒜和驅魔水,甚至把他們趕出社區。
這種麻瓜式的習俗只為了讓他們每天早晨和黃昏的時候朝彼此父母的畫像投以一個微笑或簡單的問候,就像他們近在身邊一樣。即使Harry和Draco都明白雙親對自己的關愛不曾隨著生命消失,但年輕人們仍然希望這些在畫裡存活著的微妙靈魂可以遠離戰爭時的紛擾,明白他們的兒子現在擁有的是多麼令人稱羨的幸福生活,而他們同樣也參與其中。
即使如此,Lucius和James的戰爭卻還在持續,他們之間連靜音咒都無法影響的火花一直延續到了第五天。
─
上午通常是在Harry和Draco去上班之後,由Lucius的抱怨掀起序幕的,老Malfoy的歇斯底里能夠讓洗碗槽上的污垢都忍不住掩耳投降。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是說,他是個Malfoy。」不到一個禮拜,他已經重覆這句話二十遍了。
「他必須選個純血姑娘,風光的結婚,住在莊園揮霍我的積蓄,然後把我們擺在書房裡。當然我是指在那該死的小子和我兒子跑去書房隔壁用呻吟聲來糟蹋我的聽覺之前。」Lucius揉著額頭,他的坐姿像是面臨絕症的拳擊手或找不到廁紙的沉思者。「但是Draco至少也應該把我們擺在莊園展覽室裡的,他必須這麼做!這是家族傳統!」
「親愛的,可以的話我想請你留給我一個安靜的下午。」他的妻子安慰道。「而且我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比起無趣的展覽室這裡溫馨多了不是嗎?」
「待在這個愚蠢的Potter家裡就是最大的不幸。」Lucius站起來,把手裡的錫杖遞給Narcissa。「羞恥是殺死一個Malfoy最快的方法,但是我要死得有尊嚴。試著用杖柄的另一端刺死我,然後告訴Draco,即使在床上,Malfoy也不是底下的那一個,Malfoy永遠是在上面的!」
「Lucius,放輕鬆,你不是要去消滅納粹或征服美洲。」Narcissa笑著走過去輕拍她丈夫的肩膀。「看看這裡,這地方很熱鬧,而且我們能夠經常看到Draco,這不是很好嗎?你有發現他早上穿魔法部制服上班的樣子嗎?看看他多可愛!」
「在那個巨大Auror長袍底下扭動的小傢伙,當然。」Lucius皺了皺鼻子。「那個混血雜種竟然敢褻瀆我兒子,幸運的渾蛋。我詛咒他出外勤的時候被鷹馬踹到泥巴坑裡或染上什麼麻瓜皮疹。」
「嘿,給我收回這些話,你這個禿頭的娘娘腔!」隔壁畫像的James生氣的大叫,向另一邊揮舞著他的拳頭。
「James,冷靜一點。」Lily低聲安撫她的丈夫。老實說這畫面實在有點像一位婦人正喝斥自己腳邊不斷咆哮的寵物。「家裡沒有人不代表鄰居不會聽到你的聲音,你可以坐回來嗎?」
「這是嚴重的侮辱!那個老頑固正在詆毀我兒子!」黑髮男人憤恨的說。「Malfoy這名字就是囂張跋扈勢利眼的代表,盲目的血統主義者!」
他的妻子絕望地搖頭。「老天,你成熟點行嗎?這些私人怨恨根本不重要,你應該祝福這段感情才是。」
「那是當然的,我根本不用多說。因為事實很明顯,我兒子優秀多了。」James用沒有必要的音量大聲陳述。「Remus說Harry在黑魔法防禦術上的表現是Hogwarts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學生,而什麼證明了這點呢?哦,他殺死了Voldemort!」
「Harry Potter?你是說那個炸了大釜的男孩?」Lucius冷笑。「至少Draco的成績不是靠任何黑箱作業得來的,Severus可以證明他有多麼擅長精細作業。」
「噢,鼻涕卜的優等生,SCORE!」James用誇張的諷刺語氣朝隔壁豎起兩根拇指,雖然對方根本看不到,但光是和Malfoy家族畫像共享空氣就能夠讓他的怒火無止盡地燃燒,他咒罵的分貝也隨著爭執的無理取鬧程度不斷往上增加。
「Draco努力對抗無恥的Potter和他的獎杯,還有那個偏心的老糖罐Dumbledore!」Lucius咬著牙回敬,他揮舞錫杖就像那是一把帶著蛇頭的魔杖。「Slytherin學院的每一分都是踏實賺來的,我兒子是個稱職的級長!」
「我兒子是Quidditch隊長!」
「我兒子是學生會主席!」
「我兒子是畢業生代表!」
「我兒子也是畢業生代表!」
「老傢伙,我本來不想這麼說的。」James吼道,搬出他最致命的絕招。「我兒子是在上面的那一個!」
「咳咳!」
一陣清亮的咳嗽聲結束了這場毫無意義的對罵,Harry站在玄關門口,手上拎著外賣餐盒和他的長袍外套。顯然剛才的爭執掩蓋了開門的聲音,他發紅的耳根看起來像是已經聽到不少這場鬧劇的內容。
「噢,Harry,歡迎回來。」Narcissa溫柔的微笑著,無視一旁依然不放棄挑釁的Lucius和他亂七八糟的棍法。「今天真早啊。」
「當妳整天籠罩在噪音之下的時候,時間是過得很快的。」Lily輕鬆的說,並推開她丈夫向隔壁比劃的中指。「既然他們每天都在刷新幼稚的新下限,我個人非常希望能扯破身上的長袍來塞住他的嘴巴,把他捆在這裡唯一的一張沙發椅上。」
「別這麼說嘛——」James用笑容懇求妻子的支持,但是Lily的瞪視讓他只能回去繼續練習展示他的不雅動作。
Narcissa盯著年輕Auror手上的提袋。「你為什麼要買外賣?今天晚上是你們正式搬到新家的第一個週末不是嗎?Milo餐館的約會取消了嗎?」
Harry疑惑的皺了皺眉,好奇畫像們的八卦能力究竟有多深不可測。「Draco今天必須加班,我們只能改天再去了。」
「梅林,真可惜。」紅髮女人同情的安慰道。「你沒有買任何甜點來補償嗎?」
Harry尷尬的搔搔頭。「呃,沒有,我想先回來佈置一下晚餐……」
Lily和Narcissa發出驚訝的嘆息。這讓Harry忍不住懷疑她們的默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培養出來的。
「難道你只想用一場難忘的性愛來彌補這次約會?」Lily搖頭。「你不能光靠性愛解決一切。」
「噢天啊。」Harry絕望的摀著臉,悲慟地低吟著。「我們可以不要討論這個話題嗎?」
「不要緊的,孩子。用Floo粉去曼徹斯特的Balcon餐廳買塊檸檬乳酪蛋糕,那是Draco的最愛之一,現在快去。」Narcissa鼓勵的催促他。
Harry猶豫的看了一眼畫像們。Lucius正試圖向Potter家族畫的方向丟擲他的錫杖,但是咒語的防護讓他只是不停地被彈回來的杖柄敲到額頭。而James則不斷發出響亮的哼聲,他捲起自己的袖口示威並朝隔壁投以憤怒的眼神。即使他們看不到對方,他們仍然對彼此看不順眼。
「在我離開之前,可以請你們試著友善相處嗎?」
「當然,這是應該的。」Lily和Narcissa的笑容柔和,她們捏緊丈夫的長袍邊角並施力一扯,James和Lucius隨即脆弱的絆倒在畫框上,發出疼痛地敲擊聲,暫時停止了這場孩子氣的競爭。
「謝謝,我馬上回來。」Harry感激的點頭,心裡希望隔壁鄰居別來敲門抗議這群家長帶來的噪音干擾。他們遲早必須想辦法平息這場戰爭,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買到Draco喜歡的甜點,即使那是遠在曼徹斯特的乳酪蛋糕。
然而玄關的和平沒有持續多少時間,男人們的咒罵隨著Harry的道謝和壁爐的聲響過去後又一次重新變得高亢起來,而且戰火越來越不可收拾。這可能是自此以來最白熱化的一次爭鬥,看來James的致命絕招只是徒增了雙方的怒火。
「Narcissa,我可能會跌斷我的錫杖!我還要用它來教訓那沒出息的敗類!」Lucius大聲抗議,輕揉被妻子絆倒時撞傷的額頭,雖然那裡看起來一點痕跡也沒有。
「只怕你沒有那樣的能耐,你這隻瘦弱的長毛猴!」James不認輸的吼回去,按了按自己頭頂那塊平坦的腫包。
「你兒子在上面又怎麼樣,我兒子才是掌握主導權的那一方!」
「開什麼玩笑,我兒子的精力足夠讓你兒子整天下不了床!」
「我兒子有三千萬支持者的後援會!」
「我兒子有四十國官方認證的粉絲團!」
「我兒子連續兩年都是全民票選最佳型男巫師的榜首!」
「哈!別以為Remus沒跟我報告Harry的各種消息,我知道第一年是Harry拿到冠軍!輸家!」
「那是戰後的英雄效應,庶民們被催眠後的不公平選舉!下流的傢伙!我實在應該把你的眼鏡折斷!」
「那是他遺傳自父親的個人魅力讓他獲獎的,Potter家族的英勇來自於天性!你這乾扁的老禿驢!我一拳就能把你的眼睛揍到瘀青!」
「正好,我的錫杖已經很久沒有抽打蠢材們的屁股了!」
「可笑,你和你的小棍子絕對比不上我的拳頭!」
「你死定了,Potter!」Lucius激動的怒吼。
「我很期待能夠再把Slytherin的愛哭鬼們綁在樹上!Malfoy!」James咬牙切齒的咆哮。
Narcissa和Lily明白必須嚴正地責備那兩個幼稚的傻爸爸,最好在他們真的把所有人逼瘋之前。
對於自己不受控制的丈夫無時無刻都能擁有如此充沛的活力,她們只希望這兩個脾氣火暴的老傢伙能夠還給所有人一份平穩的安寧。他們實在應該安靜下來好好觀察兒子間的互動,那畫面如同任何一個平凡幸福的普通家庭般美好。就像早晨的時候Harry會為Draco準備早餐,而Draco會擦掉Harry嘴邊的麵包屑,親吻總是發生在Harry藉此把Draco拉進擁抱裡的時候發生,那樣的氣氛簡直甜蜜得可以把奶油融化,當然如果這些年輕人晚上能夠小聲點的話更好。
女士們無奈的嘆氣,她們同時開口說出了現實,因為這正是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親愛的,我們只是畫像而已。」
這句話簡直是一個完美的靜音咒。
玄關瞬間安靜得可以聽見廚房裡的冰箱噪音和門外清脆的腳踏車鈴響,就連對街Charlotte太太彎腰時膝蓋的霹啪聲都清楚得像她本人就在耳邊一樣。
Narcissa和Lily滿意地看著她們的丈夫終於乖巧的坐回椅子裡,照顧自己剛才絆倒時撞出來的不存在傷口。即使從嘴形來看他們仍然想為自己辯駁些難聽的句子,但是都安份的沒有發出聲音。
Lucius和James無神的低著頭,彷彿在吟誦國家立法時的大憲章。
其實他們早就了解自己再也無法觸碰到兒子,無法和他一起玩傳接球、比賽巫師棋、分享自己藏匿私房錢的地點、在購物時比較保險套的品牌、或是做魔藥把窗簾燒出一個大洞。但是他們仍然深愛自己的孩子,希望他可以獲得幸福,擁有值得珍惜的伴侶,被所愛之人包圍,每天都能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那就是現在的生活,他們清楚知道的。
他們知道每天早上Harry會先起床,從門口的信箱裡收取當天的麻瓜報紙。經過玄關的時候他會向他們道聲早安,Lucius無法對他發脾氣,因為Draco這時候還在夢鄉。
他們知道每天早上Draco會在吃飯的時候責備Harry沒有必要關注麻瓜時事,這時候Harry會笑著把娛樂版遞給他。
他們知道每天早上貓頭鷹老是會把預言家日報隨便亂扔在餐桌上頭,偶爾Harry會出現在頭版的報導裡,大部份是Auror們又成功從鴿子群中保護了剛出爐的圓麵包,受到感激民眾們的表揚,而Draco會調侃照片上盡力想低調的Harry和旁邊Kingsley部長拼命邀功的模樣。
他們知道每天晚上Draco都會為Harry搭配好隔天上班時的服裝,他會把禦寒用的圍巾掛在玄關角落的衣架上,在出門前細心地幫Harry繫緊它。需要穿著西裝參加宴會的夜晚,Draco總會在幫Harry打領帶的時候因為親密的距離臉紅得像顆豆子糖,而Narcissa會摀住Lucius忍不住想出聲打擾的嘴巴。
他們知道每天晚上當Harry歷經整天外勤歸來之後,Draco會為他準備一杯溫暖的熱牛奶加蜂蜜枴杖糖。即使Harry的同事Ron Weasley經常跑來拜訪,Draco也只會在對方以雪貂稱呼他的時候禮貌地回嗆。
他們知道每天晚上無論Draco帶著多麼疲憊的樣子回家,Harry永遠都會以真誠的笑容迎接他。當Draco靠在Harry肩上睡著的時候,電視的聲音就會被關掉,客廳的燈光也會轉暗,接下來他們只會聽到Harry召喚毛毯飛過來的聲響。
這就是現在的生活,他們同樣也參與其中,他們清楚知道的。
接近傍晚的天空覆蓋著一層絲絨的暮色,夕陽如同火焰般旺盛地在天際燃燒,陽光的稜線勾勒出屋頂上的金邊,就連街道也鋪上了粉粒似的細微光點。
而Grimmauld Place 12號終於擁有得來不易的寧靜。
在玄關可以清楚聽到微風吹動窗外的路樹,夜晚下班的車輛引擎在外頭呼嘯,還有隔壁Jones家兩隻柯基犬的活潑吠叫。包括Harry從壁爐回家時的劈啪響音,晚飯餐盤的輕聲碰撞,烤箱計時器的清亮鈴聲,電視裡的足球比賽主播激動大叫隊伍又拿下了一分。
一直到Draco加班回來,和Harry在門口親暱的擁抱,並朝兩對父母的畫像投以一個甜美的微笑之後,玄關還是寂靜無聲的。
玫瑰花束繼續保持它盛開的模樣,畫像裡的家庭也維持原來的姿勢,然而他們臉上的笑意比起之前似乎更深了一些,就像他們初次見到孩子們的時候一樣。
夜晚的路燈亮起了,柔和的光線滲透進門縫的邊框,將Grimmauld Place籠罩在和諧的寧靜之下。
Fin
原本的篇名是「Quiet, Please」,本文字數更要短得多,而且結束的部分還是James很煞風景的在凌晨打破沉默:「至少我兒子是在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