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tect Draco Malfoy's Lips!
Chapter 2
Ron Weasley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在睡覺的時候摟著他的未婚妻了,這全是因為神奇動物管理控制部在年底的時候必須為列管動物們做健康檢查,所以Hermione選擇留在滿是巨型鷹馬和變種怪羊的辦公室裡加班,無法用溫暖的體溫叫她的未婚夫起床。
這兩天早上Ron都是被Crookshanks驚醒的,那隻醜貓老是會突然抓狂似的跳到床上,把Ron的腹部當成沙袋打,甚至朝他的胯下揮舞利爪。他必須掛著嚴重的黑眼圈上班,因為他不能對Hermione的愛貓施咒,否則他真的很想放完昏擊咒之後把那隻貓扔出窗外,讓外頭隨便一輛卡車衝過來了結牠。
所以當Ron在Starbucks櫃台選購早餐的時候,他準備為自己那杯咖啡因化合物含量高到可以稱之為毒品的濃縮咖啡買單,離開店門後他才發現Harry正排在隊伍的最末端,一臉專注的盯著寫滿感恩節優惠的黑板。
梅林的鬍子,Harry整理過他的頭髮,數百年來第一次,那頭亂髮整齊安份的服貼在那裡。Ron簡直要把手裡的外帶紙杯嚇掉了,他的朋友到底抹了多少揮發性有機污染物在頭上,他完全不敢想像。
Harry仍然沒有注意到他。當然了,那撮瀏海看起來非常礙事,黃金男孩現在的模樣就像某位19世紀的象徵主義詩人,斯文到讓人以為那副眼鏡是因為徹夜埋頭於狄更斯得來的,而他額頭前的髮線簡直可以做為麥哲倫的新航向。
如果不是因為多年的交情Ron絕對會把Harry誤認成某間快速理髮店的犧牲品,但是他光用指甲思考就能知道這一定又是因為Malfoy老是批評Harry髮型造成的結果,雖然他寧可相信現在的情況全是由濃縮咖啡氣味產生的一場幻覺,但是街道上的冷風不斷戳刺著他的臉頰,提醒他這是現實中某件正在進行的愚蠢笨事,就和他喉嚨裡滾燙的熱咖啡一樣真實。
那隻該死的雪貂實在應該管好自己的嘴巴,偏偏會把那傢伙的話當真的又只有Harry,他無辜的朋友,總是甘願躺著被Malfoy的石榴裙揮打。
即使如此Ron肯定Malfoy也不會喜歡這樣的改變,這樣實在太不像Harry了,就像有人把Hermione的捲髮拉直到可以刺穿餡餅,或是把Malfoy餵胖到足以壓垮磅秤那樣的不自然,家庭小精靈會滅絕的,拉什莫爾山也會崩塌。更何況謠傳Malfoy對造型的堅持已經讓他換掉了三個助理,只因為他們的儀容就像蚌殼上的寄生菌一樣糟糕,部份原因還有他們對上司過份的職場騷擾,但是Ron相信事實僅僅是Malfoy實在太該死的難搞。他極度懷疑Malfoy究竟有什麼實力能夠讓Kingsley選擇容忍那無人能及的任性,而不是下令把Malfoy扔到英吉利海峽去做填海的新圍防。
值得慶幸的是Harry臉上傻瓜似的表情依然不變,Ron安慰自己至少目前遇害的只有Harry的頭髮。事實上他很好奇Malfoy見到文藝版Harry的反應,他十分期待能夠有一場把Malfoy打到哭著求饒的爭吵,或者Malfoy可能會稱讚Ron的紅髮才是流行的指標。他默默的跟在Harry身後進入魔法部,在人群中展現他優秀的Auror技巧,尾隨他的朋友來到和Malfoy會面的庭院咖啡桌前。
現在的Ron早就已經完全忘記了起床時差點被Crookshanks劃破內褲的煩惱,他蹲在一叢矮灌木旁邊,從枝葉的縫隙間偷窺著Harry和那隻雪貂的相處,而且他一點罪惡感都沒有。去年春假Harry有一次不小心撞見Ron和Hermione赤裸的躺在床上,他想那應該可以作為抵消這次跟蹤的補償。
Malfoy疲憊的趴在桌上睡覺。Ron相信他只是裝睡,這個悠哉的渾蛋。那傢伙在Harry把咖啡放到桌上的時候很快地從淺眠中驚醒,蒼白臉頰上的黑眼圈顯得特別深,散亂的頭髮和半瞇的眼睛讓他看起來像在海上漂流了七天。Ron不得不承認Auror們在加班的時候看起來全都像隨時準備嘔吐的蟾蜍一樣,而Malfoy該死的就只是個過勞的希臘男神或熬夜拍攝的模特兒。這絕對不是在讚美他的長相,絕對不是,Ron心想。只是Malfoy有一種要命的氣質讓他無論做什麼動作都帶著光芒,而Ron身邊的人大多都無法抵抗那隻雪貂的氣場。
「你還好嗎?」Harry問。「還在為年底的報告歸檔?你有回家休息嗎?」
Malfoy仍然睡眼矇矓,在熱飲的霧氣下緩慢地喝了一口咖啡。
「當然有,我必須設定定時錄影不是嗎,這至少讓我有個藉口能回家一趟。我可不想繼續窩在辦公室裡整理檔案或翻譯文件。除了年底歸檔之外,整個國際合作部還必須協力在兩週內安排出訪比利時的行程,我們唯一的樂趣只有請Criss代購當地的巧克力和華夫餅了。現在部門裡都是甜食的話題、打翻墨水的尖叫和在卷軸上打呼的鼾聲,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可以離開自己的椅子,再這樣下去我的腦袋都要發芽了。」
Harry微笑著開始攪拌自己的咖啡,Ron則是不敢相信Malfoy除了侮辱別人的血統以外還能說這麼多話,應該說他以為Malfoy腦子裡的字彙只有挑釁的相關詞句。
金髮男人放下他的紙杯,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了Harry的頭髮,他無聲的張嘴盯著那道完美的克卜勒軌跡,後面的話硬生生被吞回了肚子裡。但是他愣住的表情沒有持續多少時間,這傢伙又以擔任Slytherin級長多年以來的應變能力迅速恢復平常的尖銳語氣。
「咳,你早上過來的時候是被一輛巴士撞了嗎?」
Ron肯定Malfoy那聲輕咳是在掩飾他的笑聲,但是令人失望的是Harry並沒有抽出魔杖施展任何惡咒。
「有那麼糟糕嗎?」Harry皺緊眉頭,胡亂的撥了一下自己的瀏海,彷彿只要把它們撥散就能讓他發紅的耳根不那麼明顯,但是他的舉動完全是徒勞無功。
「你看起來簡直像跌進了一桶合成蠟裡滾過三個街區。」Malfoy回答。
即使偷笑很不厚道,Ron還是忍到快把下唇咬破了,他只能捏緊某根無辜的樹枝來轉移想笑的衝動。
Harry的雙肩透露著無止盡的沮喪,他的表情就像被一支鋒利的毒箭刺傷。
「呃,我想只是因為你上次說我的頭髮雜亂得像燃燒的新森林,所以我嘗試做了點改變。」
「那表示很有生命力、狂野、性感,有一堆正面解釋,你這愚蠢的Gryffindor。」Malfoy瞪著Harry。「而且那次談話我的重點是那位來自賽普勒斯的使節,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他竟然想試騎新森林的野生馬,我實在無法容忍他用350磅重的渾厚屁股殘害英格蘭境內的無辜生物。」
Ron衝動的想挖出自己的眼睛扔到桌上去看清楚Malfoy現在的眼神和嘴角的笑意,坐在那裡的是一個放下武裝的Malfoy,而那樣溫和隨意的Malfoy是不可能存在的,就像粉紅色的獨角獸或飛行的義大利麵怪物一樣。
「總之我們很慶幸能夠順利的送走那個自傲的胖子,過程中連一隻蚊子都沒受傷。」Malfoy很快的喝完了咖啡,繼續描述他那一長串Ron無法消化的話。「所以,搞錯重點的傢伙。你只要保持符合你傻瓜形象的模樣就好了,別再為這世界帶來災難。想想看,要是Weasley的雀斑突然消失了,他可能比現在更悲慘,而我們將無法在一群容貌平庸的人當中認出他的長相。當然了,除非你使用召喚咒,但是我可以預想飛來的Weasley們會比他消失的雀斑還多。」
「等等,這表示你認為原來的我沒有很糟糕?」Harry驚訝的問。他臉上的光采讓Ron忍不住翻翻白眼,邱比特又補射Harry一記金箭了。
Ron一邊埋怨他的朋友沒有為他挺身而出咒爆那隻雪貂的頭,同時在花叢的遮蔽下向Malfoy比了個中指洩憤,他自認沒有衝出去朝Malfoy施惡咒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你總是很糟糕,你在這方面有非常卓越的表現。」金髮Slytherin撐著頭觀察對方,另一隻手無聊地撥弄著外帶咖啡的空杯。熬夜的疲倦像是被他拋棄在腳下似的,雖然他的眼角還是偶爾會有睏意的呵欠,但是除此之外他竟然不只一次露出了充滿興致的微笑,Ron一直以為Malfoy只會冷笑或譏笑,更多的時候是那一貫假惺惺到讓人想踢他屁股的笑容。
紅髮男人不敢置信的盯著他們。雖然多數活下來的人們都已經因為戰爭和時間過去而有所成長,但是Ron至今以來都覺得Harry向自己灌輸的所有Malfoy大小事絕對是經過黃金男孩本人修飾過的形象,所以他認為這只是Harry一個精神分裂的寄託而已,一隻收起利牙的龍。因為即使那兩個男孩之間的火花依舊,他們對彼此的吸引力依然像磁鐵的兩極一樣明顯,Ron還是不相信Malfoy能夠和非Slytherin的人類相處融洽。他甚至有點失禮的覺得自己應該好心配合Harry的妄想,所以他嘗試想像Malfoy剩下的缺點只讓人想把那隻雪貂推下約克郡山谷而已,但是這其實就和他以前想做的一樣,只是場景從Hogwarts旁的斷崖換了個地方。那傢伙是一個Malfoy,就像把一塊石頭砸碎後它仍然是石頭一樣。
如今Ron才發現自己應該考慮到Harry在撒謊技巧上的拙劣程度的,他朋友說的是事實,他恍然大悟的想。他不禁懷疑現在坐在那裡的Malfoy可能壞掉了,不過Malfoy對Harry是特別的,這句話聽起來似乎也很正常,他們一直是特別的。
「難道你認為經過將近十年的磨練我還無法接受現實嗎?我能接受你糟糕的模樣。」Malfoy抱怨著,但是他嘴角的微笑仍然沒有消失,而Ron已經快把自己的眼睛揉到腦子裡了。「事實上你很英俊,雖然遠不及我,但是你有一定的程度,否則那些仰慕者不會沒事找隻黏巴蟲來崇拜的。有自信點,Harry,就算黑魔王不是被你帥死的,你也沒那麼差。不過別再用可怕的造型來挑戰我的極限,否則我會用熱咖啡幫你洗頭的。」
Harry挑起眉頭,他尷尬的笑了笑,臉頰因為手中咖啡的熱氣而發紅。「我也必須對你這麼說,別再浪費食物了,你打翻過不少咖啡。」
「我說過別再提起那件事,而且那是因為它們太燙了!」Malfoy把空杯扔向Harry,離目標足足偏了4英呎。他果然只適合做個Seeker,Ron心想。「你實在應該把你的超凡記憶力用在別的事情上,例如記錄Kingsley頭上的光澤在陽光下的74種變化。」
Ron不敢相信Harry竟然還規矩的對地上的垃圾施了個清潔咒,接著繼續對Malfoy傻笑。那位囂張的Slytherin依然嘟著嘴批評他們的上司,雖然Ron也對Kingsley不因為魔法部舉辦的跨年派對而給員工們相應的假期補償感到氣憤,但是他仍然無法支持Malfoy的觀點,這是天性使然。
Harry只是放任那隻雪貂發表Malfoy式的高論,然後盡情的大笑,甚至還加入這段談話。Ron不曉得Harry是哪裡來的熱忱能夠和Malfoy自在的對話,而不是想辦法把那傢伙揍得鼻樑開花。他們之間的氣氛輕鬆親密,Ron幾乎能聽見心裡傳來Hermione的責難「Ron Weasley,你這是在侵犯他們的隱私!」,而他只能向那個道德指標反駁「我只是碰巧在這裡罷了,他們根本只是朋友,整整一個月Harry都還沒能開口約他出去,瞧瞧他失敗的戀愛史把他摧殘得多害怕改變!」,並不在乎這段抗議也間接指控了Ginny。
他的小腿早就已經蹲到發麻了,花圃磚塊上的灰塵也弄髒了長袍下擺,還有一隻奇怪的蜻蜓不斷盤旋在他的頭頂上方。他長褲膝蓋的磨損大概能夠讓Hermione暈倒,因為今天他原本不需要出外勤的,所以他隨手穿了件高級的西服褲子,而它的價格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但是當他看見又一個笑容在他朋友的臉上綻放,他知道這是值得的,犧牲一條40英鎊的褲子來知道Harry有多重視這個渾蛋,包括親眼見到那隻雪貂能夠多麼隨和,他甚至必須捏痛自己的臉頰來確認這不是一場夢。他並不後悔鼓勵英雄男孩去爭取自己的人生,他甚至慶幸自己這麼對Harry建議了。因為即使Malfoy是個嬌縱又毒舌的Slytherin,至少Harry喜歡那傢伙,這就是最大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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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新森林(New Forest)位於英國南方,它並不是新的森林,而是過去皇室貴族們的皇家獵場,自從2005年皇家捐出這塊地之後,新森林也因此轉型為英國第一座國家公園。
New Forest除了擁有豐富的自然美景之外,它的生態也令人嘆為觀止。園內有許多特有的野生馬(New Forest Pony),牠的個頭比一般常見的普通馬還小,但是不容易親近人,很多遊客經常被野性難馴的牠們咬傷。